推事看见葛丽德进来,问道:“听说你早上看见约瑟·勃里杜先生出去,是不是?”
“是的,先生。”葛丽德身体抖得像张树叶。
“几点钟呢?”
“我才起来的时候。他在房里踱了一夜,我下楼,他衣服已经穿好了。”
“天亮了没有?”
“才亮。”
“他神气激动么?……”
“哎哟!火气好大啊。”
罗斯多–帕朗扬吩咐宪兵队长:“叫人去找我的书记,要他带着逮捕状到这儿来……”
奥勋先生道:“天哪!别这么急。那年轻人的激动另有原因,不能说是预谋犯罪:他今天要回巴黎,因为有件事奚莱和勃拉齐埃小姐疑心他不老实。”
摩伊隆道:“对,为了那批古画,昨天他们狠狠的吵了一架,艺术家本来像俗话说的动不动会怒发冲冠。”
罗斯多道:“请问伊苏屯有哪一个人伤害了玛克桑斯有好处?既没有吃醋的丈夫,也没有别的什么人,这小伙子从来没损害过谁。”
奥勋道:“可是奚莱先生清早四点半在伊苏屯街上干什么呢?”
摩伊隆答道:“奥勋先生,你别管我们的事;你还没全部知道呢:玛克斯认出是你们的画家……”
那时,一阵喧闹的声音远远的像打雷一般沿着大那兰德传过来,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