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这才知道池水中这些浮藻般的光点原来是人藕的眼泪所化。她心知已救不了韩宝容。视野中突然看到“小吉”,女孩的眼睛紧紧闭着,似是失去了意识,正在缓缓下沉。这妖物怎么了?!又是在作戏吗?
卷卷犹豫一下,放弃韩宝容,划水过去拉住了女孩。女孩完全没有反应,任她拉着上了岸。卷卷浮出水面后,拼力将女孩托上去,自己也扳着栏杆边沿咳得满眼泪花。
低头看了看昏睡状的女孩,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你装什么装,给我睁眼!”
女孩猛地咳了几下,吐出一口水来,急促地喘息着,手脚抽搐,浑似一个从窒息中醒来的凡人。卷卷觉出有异,提着戒备扶她坐起,替她抚背顺气。
女孩咳了一阵,总算是平缓下来,眼睛看着卷卷,眼中涌出惊惶的眼泪,用低低的声气哭道:“我要回家……”
卷卷审视她半晌,问道:“你……你是谁?”
女孩的语调虚弱地颤抖:“我叫裴云舟,是尧光境裴家的女儿……跟师兄一起出门办事时,遇到起火,有人哭喊,师兄不见了……我跑走了,遇到那个人,他把我打晕……”语无伦次不知在念些什么,话未说清已是气息不接,两眼一翻,身子一软,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