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佩服乐川,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盛情难却,答应了老班我才想起来问,明明是来送家里新生,他怎么不管不顾,还有空陪我迎新。乐川笑说人家小姑娘有人陪,只拿他当司机,完成任务就该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收拾东西准备撤,老班凑过来提醒我叫上姜谷雨。给姜谷雨打电话,她情绪低落一口回绝,后又发微信要地址,姗姗来迟,未落座招手先点了一扎冰啤。
有酒有肉,有人对饮,一个女中豪杰,一个草原莽汉,推杯换盏几番下来,都添了几分醉意。老班对着乐川大倒苦水,学医苦啊,交不到女朋友苦啊,班级工作不好做苦啊……就这么几句来回来去地倒腾。姜谷雨则抱着我连连喊累,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累啊,我爱的人爱别人累啊,前男友的现女友约前女友谈判累啊……
一顿饭吃了近三个小时,酒醺耳热的两个人死活不肯原地解散,各回各家,非拉着我和乐川找个地儿再聊三百回。俩男生勾肩搭背走在前面,我和姜谷雨手挽手跟在后面,乐川回头冲我悲凉一笑,我也回他个无奈笑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天与海的距离,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要对另一个人说,我爱你。
姜谷雨掰过我的脸,不厌其烦地问:“王灵均,说,你最爱的人是谁?”
“你。”我张口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