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烤了火,相依偎着睡下,牙齿打着战,在战乱中感到了幸运,幸福。
多雨的夏季,冷得发抖。汽车在大雨中抛了锚,虽然是外国的公路外国的名牌被我们视为至高的无上权威,然而,说是车又坏了,无法修理。
司机的脸上没有表情。健壮的导游小姐流了泪。
鬼使神差地走进一家汽车旅店的餐厅,餐厅里布满了动物标本。正墙上是黑色的多毛的牛头,两只巨大的角威严如恶魔。侧墙上是一只鹰和两只山雉几只斑鸠,全都在展翅飞翔,全都永远地用一个姿势飞在无名小餐厅里。
而且有壁炉,跳动的火焰诉说着展翅不飞的痛苦。
于是便说笑起来,喝杜松子酒和兑白兰地的南非咖啡。情绪愈是恶劣,笑话便成连珠妙语。
走上这个山包,便看到了大海和对岸的城市。
看到巨大的钢铁的桥,桥上的蚂蚁一样多的汽车。看见船舶。看见对岸城市的潇洒的各色摩天楼屋顶。看见飞机在城市上空飞,飞得比大楼低,你真担心那太长的机翼。
而更多的时候看到的只有雾。不知道是凭记忆经验凭想象还是凭超敏锐的眼球,你对着雾说:桥、楼、车、真美、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