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和老六听少主这样说,脸上都露出喜色。为了不连累兆龙,老六把这牢门那把被砍坏的锁头摘下,挂在翁杰牢门上,又将那上面的好锁头开了,拿回来重新锁上。这样子看起来,劫狱发生时,兆龙还被关在里头,不至于受到牵连。
临别时,翁杰跟兆龙一个在牢门外,一个在牢门里,有再多的话也不及说了,只能从栏杆里伸出手,使劲握了握,便松开了。
就连拐进廊道时那最后的一眼,也是匆匆一掠,背影随即消失。兆龙不觉也松掉一口气,四周又恢复了原先的沉寂,想起跟翁杰交往的这段日子,波澜汹涌,简直便像做梦似的。
他慢慢走回床铺,脱了鞋子,躺下去。扭头看着后窗,夏日的月光从外面漏进来,淡淡的。今后,狱中的日子又要单调苦闷了。兆龙慢慢合上眼皮,等着外面传来动静。
果然,一炷香不到,吵杂声就响起了……
再见到刘九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杠子在昨晚身首异处,他则侥幸躲过一劫,还拿了那么多钱财。兆龙心想,这位九爷不愧是只老狐狸,杠子一死,翁杰一逃,什么过失差池都可以推到他们身上,把自己漂洗干净。
故而,当刘九进来时,他就盯着他脸看,但人家表情如旧,竟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九爷,昨晚你没当值,错过大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