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梅吃力地撑起身子,也说:“严大爷,您千万别跟俊义一般见识啊!我这条命,可全系在您身上了!您快把我们带到那个去处吧……我和俊义……给您养老送终……”
老严头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他们分明是把他往坏处想了,他的心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刺伤。两记耳光,就至于使他严青山产生害人之心吗?那还算个人吗?他心里一阵委屈,觉得受了难以容忍的侮辱。比被绑在鹿圈门木桩上,破帽子塞堵口中更加难以容忍。他被激怒了。他真想破口大骂他们一顿,然后牵马离去。但他看了一眼秋梅,不忍心骂,更不忍心撇下他们离去。
他发泄地对李豁唇大吼一声:“你别装这种熊样子,给老子滚起来!你守护着她,你们不许动地方,我自己去找,找到了就来接你们!”老严头说罢,大步朝前方走去。李豁唇愣怔着,想叫住他时,他瘦高的身影已不见了。
李豁唇茫然地望着老严头身影消失处,半天没动一动。他觉得老严头仿佛是走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今夜绝不会再出现了。他感到这大森林的黑暗愈加恐怖。仿佛马二嘎的阴魂即将显现出来,恐吓他和秋梅这两个“瓜分”了鹿场的人。
“他……走了吗?”黑暗中,秋梅微弱的声音低问。
“走了……”李豁唇机械地回答。
“他……还能回来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