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牛忽然迈开脚步走动起来。
毫无预兆的,甚至没有看到赶车人的动作。
十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然而没有发问。
她知道,这一切或许都是术,而薄烟说过,在公子面前是不允许提起术的。虽然她对此深感怀疑,然而却知道有些事情闭嘴总是对的。
而且她的脑子里,此刻满满的都是梦里那个古怪的牌位。
那到底是谁的牌位?
天空依然是苍茫的,据说从六年前雪国亡国的那一日起,天空便再也没有呈现过蔚蓝的颜色。
道路两边的角落处,蜷缩着不少雪国的难民。他们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却不是因为雪的寒冷,而是因为对未来的渺茫的恐惧,对下一刻生死的无法确定。
“好可怜……”源墨从十三的嘴型里读出了这样三个字。他斜睨了一眼那些难民,只觉得心底是一片漠然。在他的心里,从未出现过“可怜”这两个字。
他只知道,从年幼的时候开始,他便承受着世人“野种”的骂名,对术的一窍不通,让他自卑到了极点,他甚至有些相信世间的那些传闻了。
可怜?
难道他不可怜吗?
这么想着,眼底竟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牛车经过集市。
十三看见一群人围了在一边,仿佛在议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