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副所长耷拉着脑袋发呆,那边,也就是“雄伟的井冈山”右侧的石凳上坐下了一高一矮也是下岗女工模样的两个女人,高葫芦大嗓门地说开了。髙个子摊开一张《河海日报》说: “姐们,我这次上大军寨可是赔了,白送给我二姨几件咱们倒来的衣服不说,那两瓶老白干也白给了她婆家的二叔‘二牛’。你看见这报纸没有,大鬼洼的地又不是他村的了,由镇里招标拍卖了,真倒霉啊。”矮个子拿出手绢擦了擦鼻涕,又摸了摸纹得很粗的眉毛说: “姐姐也别着急上火,咱也没有医疗保险,病了吃药不合算。我寻思着,大军寨怎么着也是河湾镇的村,那 个‘二杧牛’再怎么说也是村长,跟镇里的头熟络,还得指望着他给咱买几亩地,咱那几瓶老白干也不能白给他。我家那个懒鬼说在报纸上看见了原来在咱们这当过副书记的一个叫柳枫的人写的一篇文章,说农村改制使农民成了生产资料的所有者,企业改制使咱们这些工人成了无产者,成了雇佣工。我觉得这句话有道理,这个当官的也还有点儿良心。你看,现在满大街都是服装摊,还是有几亩地心里踏实啊。对,我再去想想法,也叫咱们摊上的那两个懒鬼到地里去卖卖力气,不能让他们又吃咱,又用咱。”吃了药的 “雄伟的井冈山”调匀了气息,听了那3个女人所说的话,看着她们的背影,很想骂上一句“不要脸的货”,但一想到自己年轻时做下的荒唐事,也就不言语了,摸了摸花白的头发向老陈的理发铺走去。她也是在那里理了一辈子发的人,同时也愿遇到几个和她一样的退休干部聊聊天、解解闷,听听市里的最新消息,解除看不到文件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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