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生病了。”我说,“他害了疟疾。会传染的。”
“那就更得跟我们一起走了。我在派克斯维尔认识几个黑鬼商人。那种大个子黑鬼能卖个大价钱,得没得病没关系。也许值几千美元呢。手里有钱就好办了。”
鲍勃瞅着我,眼神跟疯了似的。
“不行啊。”我说,“我答应过我爹不卖他。”
我再次示意鲍勃套骡子,可蔡斯抓住缰绳不放。“你们赶着去劳伦斯干什么?除了废奴分子之外,那儿什么都没有。”
“那儿还有废奴分子?”
“当然有。”
“那我们就去邻镇。”
蔡斯咯咯笑了起来。“跟我们一条路。”
“我可不走那条路。再说,约翰·布朗老头儿正在那些林子里转悠呢。他们还是很危险的。”
我又一次示意鲍勃套骡子,可蔡斯又抓紧了缰绳,用眼角盯着我。他要来真的了。
“布朗已经完蛋了。红衬衫们正在那边树林里扫荡那几个没死的儿子,他也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不可能!”
“没错儿。跟昨天的啤酒似的,不冒泡了。”
五雷轰顶。“运气糟透了,烂透了,坏透了!”我说。
“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运气坏透了……我没亲眼见到他咽气,那可是个出名的恶棍。你亲眼所见?”
“眼下他在地狱里发臭呢,这个专偷黑鬼的老贼。我看见他在河岸挨了一枪,落到梅里德辛河去了。我原先想跑过去亲手把他脑袋削下来,可……”他清了清嗓子,“我和兰迪还得跑过去保护侧翼部队。再说,镇子另一头还有一座武器仓库等着我们搜刮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废奴派现在用不着这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