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关于慈善与愤怒的论述
可以把观念看作物质的广袤与填充性，可以把印象—特别是反省印象看作颜色、味道、气味与其他可感知的性质。一种复合物是由于观念永不能彼此彻底合并在一起，而是具有一种让它们彼此排斥的不可入性，并凭借它们的结合（并非凭借它们的融合）而形成的。印象与情感在另一方面，则能够彻底合并，而且如每一种颜色一样，完全能够混合在一起，以致它们独自都可隐蔽而不显露出来，从而对由整体而产生的那个统一印象的变化有促进作用。某些最奇特的人类心灵的现象就是由情感的这种特性产生的。
我对那些可以与爱和恨结合起来的成分进行考察时，开始有点感到多少年来世界上一切哲学体系所遭受的种种不幸。人们总是发现，当他们对自然的作用借着所有特殊假设进行说明时，在恰好与我们所要确立的那些原则相适合的一些实验中，总是有一种较为顽固的现象不愿轻易受我们的目的控制。这种现象在自然哲学中出现，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外界物体的组织与本质是如此的昏暗，以致让我们在自己的推理中，或者倒不如说是我们在对于它们的推测中，必定会陷入矛盾与荒谬之中。然而因为我们完全清楚心灵的知觉，并且在构成有关知觉的几个结论时，我是尽量谨慎，因而我一直希望脱离那些伴随着其他所有哲学体系的矛盾。所以，我目前所发现的那种困难与我的体系根本不相排斥，而只不过是稍微离开了一些向来作为这个体系的重要力量与那种美的简明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