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六点一刻,由于快速行驰,驱逐艇船身剧烈地震动摇晃,正向“恐怖号”接近。它们显然在全速前进,两艘驱逐艇之间的距离大约保持在十二或十三英尺。“恐怖号”没有加速,此时一艘驱逐艇正向“恐怖号”左舷驰来;另一艘则从右舷接近。
我仍然没动一步,在船首的那位水手离我不远。船长紧缩双眉,目光炯炯,牢牢地握着舵,等待着。也许他正在寻思如何最后一次从驱逐艇的追击中冲出去。
突然,从“恐怖号”左侧的那艘驱逐艇上喷出一团烟雾,一枚鱼雷擦过水面在“恐怖号”前面飞过,同时“恐怖号”右侧的驱逐艇也加快了速度。
我焦切地四处观望。站在我旁边监视我的水手似乎在等待船长的暗示。而此时船长仍镇定自若,甚至根本没回过头来,他脸上所流露的那种强烈的蔑视,声将终生难忘。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猛力地从舱口推进船舱,接着舱口关上。几乎在同时,另一个舱口也关闭,舱面已经密闭得滴水不入;我听见“恐怖号”船体发出一阵轻微的悸动声响,显然,它已潜入水下,从湖面上消失。
鱼雷仍在“恐怖号”下沉的水域轰响不停,我听见其巨大的回声,接着一切归于静寂。我只能看见从我般舱孔中透射进来的一束微光。“恐怖号”潜水艇在深水处平稳地行进,几乎听不到任何隆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