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少安正好也从洗手间出来。
她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但她知道它出现了——她脸上的红晕。
它怯怯地张望着,不知该如何落身在他们之间。是她让它来的,她总得向他介绍一下这个客人吧。但没有谁理会它的存在,她和他说着话,亲密异常。它奇怪自己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突兀而孤独,跟这里的一切多不协调呵。
还好没让尉少安拿包了,乔红楚心想,听见呼机又响了。她看了尉少安一眼,在商场的嘈杂中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声响。她本可以大大方方地给富理想回电话的。可怎么说蓝心亭呢?她借着背对他的一个机会把呼机打到了增振的位置。
富理想还在呼。呼机一震,她感觉自己也跟着颤抖起来。
就在今天告诉尉少安吧,我真实的故事。那么我不是又回到过去,回到我用那么大的决心来逃避的过去?不行,借助他让我开始真正新的生活吧。
她的秘密在这个电话号码后拼命叫喊。
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颤抖,她就把包移到离他远的那侧,把手伸进包里,把呼机的电池卸掉了。
她想起从前看过的一篇小说:一个女战士用双手拉住被敌人炸断的电线,让电流穿过自己的身体,以维持通讯的正常运转。那些能量会不会顽强地坚持着,甚至冲出电池,和呼机连上呢?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