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得到药方?既然药方有问题,又怎么敢去尝试呢?”
徐昀问的问题极为关键,李屯田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那么前后矛盾,说明他只是在撒谎。
“我是宦者,又是武师上品,最契合服药的条件,仗着是李守恩的义子,所以曾有机会见过那个药方。只不过我怕死,被选中试药后哭着跪求他,并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作为买命钱,最后侥幸逃脱,但也因此在李守恩面前失了宠。那次之后,我积极寻求外调,生怕留在宫中,早晚难逃一死的下场……”
李屯田眼神游离,似乎回到了那时朝不保夕的痛苦记忆里,好一会才恢复平静,道:“担任温州榷易使不久,金柜坊抓了个欠钱不还的赌鬼,本来照规矩要砍他的一手一脚,可他自称有家传神药呈上,服用能成仙得道。我不信什么仙道,但当今官家却有些痴迷,故而想着碰碰运气,说不定献给官家,还可以博得圣心……”
徐昀道:“结果,你看到了跟宣徽院同样的方子?”
“不,是相似!”
“相似?”
“里面有一味药不同,但其他一模一样。我当时震惊极了,仔细询问那赌鬼的来历,又派人暗中查证。最后确认他的祖父曾在殿前司当过小吏,跟在那奇人身边有些时日。尤其那赌鬼也说,从他祖上流传下来的训诫里,这神仙药正常男子消受不得,只能宫里的贵人们才有资格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