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丽纳身子一震,仿佛给人当胸扎了一刀。
“嗳,阿特丽纳,那是一定的。我非提醒你不可。所以咱们得想到将来!元帅老了,可是日子还长着哩,他有一笔很大的薪水,他的寡妇可以在他身后拿到一年六千法郎的恩俸,有了这笔款子,我负责养活你们一家!他信你的话,你得劝他老人家跟我结婚。我不是要当什么元帅夫人,那套空话,象玛奈弗太太的良心一样,我决不信;可是那么一来,你们都有饭吃啦。我看,奥当斯的面包也有问题,既然你还把自己的面包给她。”
说到这里,元帅进来了;老军人走得那么急,用围巾抹着脑门上的汗。
“我交给玛丽哀德两千法郎,”他凑着弟媳妇的耳朵说。
阿特丽纳从脸上红起一直红到头发根。两颗眼泪沿着长睫毛转动,她一声不出的紧紧压了压老人的手,他象得意的情人一样快活,继续说:“阿特丽纳,我本想送你一样礼物;这笔钱不用还我了,你自己去挑一样喜欢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