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都塞的这套阐释方案的提出确实在理论界产生了振聋发聩的影响,“总问题”的概念由于融入了结构主义的酵素,也显得比卢卡奇的“总体性”概念具有更多的解释权,然而,一方面,阿尔都塞对“总问题”概念的阐述缺乏明晰性,有时候把它理解为一个问题结构或问题体系,有时候又把它理解为一个理论体系中的主导性问题,事实上,他也未运用这个概念对任何一种理论内部的问题结构做出具体的分析,而关于“理论性的—系统性的母胎”这样的提法,表明他仍然没有完全超越运用比喻的方式进行理论阐释的传统的思路;另一方面,“意识形态”、“科学”、“认识论断裂”这样的提法完全否认了马克思与黑格尔之间存在的理论继承关系,也使我们上面已经提及的许多理论现象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
所以,在深入分析阿尔都塞和其他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的阐释方案,充分借鉴当代西方哲学家的研究成果,如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的“范式”(paradigm)理论、拉卡托斯(Imre Lakatos)的“科学研究纲领”(scientific research programme)等理论的基础上,我们决定提出一套新的术语来阐明马克思与黑格尔的理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