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又很久没有进厨房了。年少不更事,刚从祖母家被接到城里,总想要费尽心思地讨好家中人,甚至忘了去问,为何要将她送到山里和祖母居住。
只是一次次费尽心思地烹饪,不仅没有得到更多关怀,反而被讥诮“你也就是做厨娘的命”,靳筱渐渐心也冷了,也觉得这兴许并不是讨好的法子。
人被拒绝得多了,自然会生出自我保护的本能,总想多护着自己些。
平日靳筱对四少的讨好,无非是多说几句软话,亲密时主动些罢了,可是今日不同,她今日想真心实意地表达自己不好意思。
她是不好意思的,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空间,四少尊重她花房的空间,她却窥探了四少的隐私,还偷喝了四少的藏酒,实在不很厚道。
可那天晚上看到的东西又让她十分怕,南方闹得轰轰烈烈,靳筱十分怕四少也提着枪就这么去了。
她虽幼时过得苦了些,却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更不想同四少经历这样的事。
靳筱方察觉自己的内心,还没有想出法子好好遮掩,便要承担这样的忧虑,实在让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挽留他。
她往吐司上撒着罗勒的碎叶子,四少是留过洋的人,想来也喜欢西式的早餐,她一边拿着小刷子往另一片吐司刷着蜂蜜,又一边去吩咐身边的莺燕:“去看四少起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