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海笑道:“怎么好说是卖给了我呢?我又没给你卖身的银钱,又没和你立卖身的文书。”
玉钏说:“若有文书倒好了,事情日后还能有个说道。”
呆了一下,玉钏又说:“倒也有个好处,我这身价涨了不少,从五千变作了两万。”
徐福海先是干笑,后来才道:“真值两万,那也是你自个儿的,谁也不能做你的主。”
这倒不假,徐福海虽然凶恶,硬把她留下了,却并没逼她做压寨夫人。
玉钏对此困惑不解,便问二先生:“徐福海不是想让我做他的压寨夫人么?咋不动手?”
二先生说:“他只怕是怜你柔弱,不忍相强吧?!”
玉钏说:“我虽柔弱,也已是为娼为妓的风尘女人,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他咋就这么规矩?”
二先生也觉着怪,张口结舌答不出。
玉钏又去问三阎王。
三阎王更不知就里,只答非所问,且又漫无边际地说,自家大哥人好,为朋友两肋插刀,自个儿这头就是大哥的,只是暂时由他老三保管罢了。因此便叫玉钏放心,说大哥咋着都不会为难她的。
玉钏渐渐地对二先生和三阎王便生出了好感,觉着他们的心地都不是很坏的,——尤其二先生,文文乎乎,一脸和气,不像杆匪的二当家,倒像大户人家的账房先生。
三阎王虽说狠些,却也不无可爱之处,说话做事直来直去,不兴拐弯,明明狗屁不通,偏喜趋附风雅。头一天为她接风,便“大风起兮抢他娘,”惹得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