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深夜,无忧洞,石室。
青衣人望着昏暗中不时噼啪作响的灯花,寂寥叹道:“到初七,就是许深庭和谢云留约战之期,也不知两人中谁能活下来……”
紫裘公子轻笑道:“怎么,你很想知道?”
“嗯,倒真是极想看看,静月之剑是不是真的能克制住昨日长留剑。”
紫裘公子剪了灯花,随口道:“那好吧,你知不知道,许深庭的剑诗是《寄人》?”
青衣人讶道:“‘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你又是从何得知?”
紫裘公子道:“呵,偶然知悉罢了。静月破流云,的确是剑术至理,合乎天道。”
青衣人沉吟道:“不错,原当如此。”
紫裘公子继续道:“可是许深庭的静月只是庭中之月,我想还是破不了谢云留的遮天之云。”
青衣人一凛,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三日后许深庭恐怕要落败了?”
阴影中的紫裘公子笑了,嗓音喑哑中透出一丝锋锐:“区区三丈庭月,怎能照尽飞云千里——三日后,许深庭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