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把这里搞得和北京、上海或者广州一样繁华,”他静静地思索着,如同过去三唱机上一张老旧的唱片那样笨笨地翻了个身,重又换了个还是老掉牙的曲子响了起来,“如果没有喜欢的人生活在这里,那么它的发展和繁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怎么会对这里产生那种魂牵梦绕的难以割舍的感觉呢?”
“人们都是因为在心里爱着某个人,或者恋着某群人,”他进而又想道,弥足珍贵的理性之光总算再次照耀在他的身上了,“所以才进而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恋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的。故土难离,这个故土可以大到一个县、一个市、一个省,也可以小到一个乡、一个村、一个胡同。我是不会喜欢上前途一片光明的山北这里的,就像我永远都忘不了千年不变的山南一样。”
“山南就是山南,”他呢喃道,都有点魔道了,“永远都是山南,无可替代的山南……”
“多么难得的一段时间啊!”当把他和她曾经走过的山路重又走了一遍之后,他重重地叹息道,就如同一个十恶不赦的重刑犯人被格外开恩,允许出来放了一会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