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疑惑地抬起头,问我,那是谁,你告诉我。
他的眼睛像是旋涡,那么迷茫,闪烁着泪光。
我心里忽然一阵慌乱,尖叫着从床上一跃而起,摸一摸额头,薄薄的药膏被汗水打湿,散发出呛人的药味。
窗外已是耀眼的白昼,客厅里传来夏文静的叫声:“阮陶快起来,今天要体检啊!”
我掐了掐脸,恍恍惚惚地跺进洗手间,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才让自己勉强清醒。
我们排着长队等待体检的时候,迎面走来一对刚刚做完体检的小情侣,女的嘟着嘴悲伤地问男的:“你说,万一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该怎么办啊?”
男的想了想,说:“别怕,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死。”
女的安心地点了点头,扯着男人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夏文静有点儿受不了,翻着白眼说:“每一个猥琐的骗子背后都有一个脑子进水的女人。”
我揶揄她:“你可以问问李海洋,看他怎么说。”
夏文静的目光涣散了一下,伤感地说:“我问过了,我说,李海洋,我要是死了你会陪我一起死吗?李海洋说,不不不,我不能陪你死,我还有爸爸妈妈和弟弟要养活,但是……我可以给你买一口最好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