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套上灰色的帆布裤子和白色T恤,再抄上一顶草帽,两手空空地出了门。
我到楼下时,周森正在吸烟。见了我,他匆匆将手中尚长的香烟捻熄在了垃圾箱上:“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我扎着手:“钓鱼,我可没有装备,不知道徒手行不行得通。”
我抬头,望向我的窗子,因为光线的缘故,漆黑一片。我眯着眼睛卖力气:“你刚才竟然看得见我?”
周森:“看不见,我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那儿。”
原来我是自投罗网,不打自招。周森为我打开车门,我故意刁难他:“愿不愿意屈尊坐我的车?喏,那辆粉色雅力士。”
周森爽快地:“没问题,那我先停车。”
“停地下车库吧,你这辆在地面上太招摇。”
上路。
周森陈述:“喜喜的大伯病危。”
单喜喜真是滴水不漏。她爸分明是家中长子,她哪里来的大伯?周森的忧心恰到好处,不足,会显得他冷血,太过,又会显得虚伪。
我偏过头看了周森一眼,便打开了广播,我没必要在他那样一双精明的眼睛下检验自己说谎的功力,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周森倒也自在,充分利用有限的空间,伸展双腿,头倚着椅背,悠然得像是我在带他兜风。
这时,一辆大红色马自达突然在我前方并线,我一脚急刹,结束了周森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