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烧还没退吧?”
男人犹豫了下,音调没有变:“下来点了,差不多稳定了。”
女人的声音满溢出委屈和愤怒:“我倒是想知道,什么工作,比女儿得了肺炎还重要。那天,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高温抽筋了,你是不是也不会请假?是一定要有什么后果了,你才甘心待在家里吗?”
曾大方压着眼睛里的火,不朝已经泪流满面的妻子看,他有点厌倦她的眼泪了。他并非不想改变,而是无力改变,队里离不开他:“池队没事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女人抹干了泪,一连串的诘问扑面而来:“单位里的事都是事,家里的事再大都不是事。他打给你,还不是你自己和他说就请假三天?女儿的病三天能好吗?你工龄超过十五年,年休假十天,你用过一天吗,错过了她多少次生日,为女儿多请几天假,多陪陪她,有那么难?”
男人懒得争辩,说:“我是对不起你们。”
女人不屑地摇头:“不用说‘你们’,对不起我没关系,反正结婚九年我都习惯了,我们俩也就这样了。那能不能对得起女儿?她和你最亲了。你知道愧疚,那就用行动来弥补一下,现在能不去吗?”
“我已经答应了。”
妻子愤愤不平:“你答应女儿的事情反悔的还少吗?上次我们一家都到机场了,你说走就走,好好的假期就被你毁了,女儿哭了一路,回来就病了。等会儿睁开眼睛看不到你,她又要哭了,你也知道,她一哭体温又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