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静默片刻,低声说:“我跟你一样,早就说过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又很好强,如果一点也不喜欢,反而可以当作一场游戏,但是现在——,自已都没有把握承担得了的事,何必拖人下水。”
周正浩仔细看看他,说:“说到底,还是喜欢得不够,如果真爱昏了头,哪顾虑得了这么多。”
杨帆沉默不语。
火车的出发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学生们不舍得买卧铺票,十几个人一起挤硬座车厢倒也热闹,上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开了三台玩起扑克牌。可儿本来是旁观者,看了一会儿,渐渐摸出打牌的门道,正好何曼雪有点累了,就让她接手试试。可儿学东西很快,一轮下来,拖拉机被她玩得顺风顺水,再也不肯放手。
何曼雪休息一阵后,恢复了精神,却要不回打牌的位置了,在一旁痛心疾首:“秦可儿,你什么不好学,非要学打牌,玩物丧志,这是堕落,堕落懂不懂?”
可儿严肃回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要用我的堕落,拯救你免于堕落。”
何曼雪抱住脑袋冲动得差点撞向车窗,无耻的人见多了,无耻得这么大义凛然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第二天上午十点,何曼雪先到达目的地,拉着可儿的手依依惜别、泪眼婆娑:“可儿,你要记住,千万别跟陌生人说话,别贪吃陌生人的东西,可怜的孩子,还要独自乘坐三个小时多的路程,叫我怎么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