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张之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南人士,严格算起来,可以算作我前世沪浙一带出身的同乡,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江南美男子特有的儒雅魅力,可他却拥有了同北地男子一样高大的身形,更拥有一般人所没有的智慧和野心。长安的阳光为他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却见他昂头傲然笑道:“这下回可便是姓张的了。”
我呆愣之间,张之严对我潇洒一笑,回首而去。
《旧塬书·太祖本纪(二)》:
庚申年中,天下略定,大赦。百姓给复一年。陕、鼎、函、虢、虞、芮六州,传输劳费,幽州管内,久隔寇戎,并给复二年。律、令、格、式,皆沿用轩辕旧制。赦令既下,而窦党尚有远徙者,晋王进言:“兵、食可去,信不可去,陛下已赦而复徙之,是自违本心,使臣民何所凭依?且之严尚蒙宽宥,况于余党,所宜纵释。”上从之。
张之严与皇帝那段著名的对话成了天下归心、原氏宽仁的表率,给天下群雄吃了一剂定心丸,皆感平安盛世的来临。
元昌二年的夏天,大塬朝向天下广宣大赦诏书,凡率部来长安投降的窦氏余党或其他反对势力,不再追究过往,皆大赦,并根据实际情况,就地于朝中或外派安置。于是这一年,便在接待如流水般涌来的各路大小降军中度过了。皇帝也着实兑现诺言,优待来降的天下群豪,宽仁并济,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