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妃又惊又惧,厉声道:“小叔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敌寇之女引入宫中,这简直是把利刃置于陛下枕边。”
“是楚王亲手安排,只不过借我南郡公的名头一用罢了。”桓玄转身目视桓妃道,“娘娘若想放手一搏,不妨去陛下面前告发,我倒是会佩服娘娘的胆气。”
桓妃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一动,银牙一咬,面上露出一丝决绝,可这神情很快便转为灰败,喃喃道:“罢了,真说了又怎样,陛下只要瞧着她那张脸,便跟失了魂似的。”
桓玄意味深长:“是啊,知道了又怎样,所以臣起初就说了,还是不知为好。”
桓妃不忿,还要争辩什么,桓玄摆了摆手打断她:“臣要是娘娘,早早便识趣地寻个清幽之地清修去了,也许还能多活上几年。”
桓妃身体一震,似是被他的话语所触动,竟如木桩一样立在地上。
太元十九年四月,建康内外都有传闻,病了多年的桓妃上表陈情一心向佛,愿去发修行。皇帝有感桓妃的诚心,下旨在城中修建简静寺,亲封其为寺主,改号妙音尼,领徒众百余人。
太元二十年七月,拓跋氏于参合陂之战中大败慕容垂,燕人被俘四万余人,却被拓跋珪杀尽。建康繁华惯了,早听不见战争的鼓声,看不到北地的硝烟。这消息传来,如同投入湖心的一粒石子,甚至未激起多少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