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缓下面色规劝顾氏,“夫人可莫动气,仔细手叫烫着了。”说话间,高妈妈茶杯轻巧地从顾氏手底下挪了出来,这才又上前掩了帘子。
脚下快步回了顾氏身边,压了压嗓子从旁劝道:“夫人,如今不是动气的时候。你若当真当着丫鬟们跟前甩了脸子,不晓得这些贱蹄子里哪个嘴上没得把门,叫老太君与老爷晓得,怕是对夫人不大好。总归四姑娘替家里头谋得一份好,这档口叫老太君听到些不大好的风语,不值当儿!”
她与孙妈妈俱是顾太太送到国公府的贴心人儿,尤甚是她,伺候在顾氏跟前儿。自打桂枝因麻蕡之事替顾氏顶包赴死后,实则老太君与夔国公早就对顾氏生了龃龉。
高妈妈既奉顾太太的意思,不仅是要替代桂枝,更是要仔细顾氏再因此失了过错。毕竟夔国公府不比当年,如今入了京,大房那头更不是绵软蛋子,恨不得一双眼珠子青天白日里都要瞄到二房这头。
在这风口上,生出是非,保不齐就要叫老太君不大高兴。
既然如此,又何苦生事儿呢?
顾氏自然晓得高妈妈来国公府,也是娘家人寻个更晓得轻重缓急的来规劝自个儿。适才拍了桌子泄了火,如今心里头的郁忿也没得先前那般盛了。
嘴上却依是冷笑道:“我早前规劝阿苓,甭让她为些小事儿置气,实则说起来,我的恼火哪里比阿苓少。先前四娘谋得头筹,你劝我此事也算不得坏事。既然长公主设闺学考核,目的是对了为今个儿年初采选作头,四娘既是要入宫的,如此提前叫长公主瞧上配到宫里,为咱们家也能揽得几分圣恩。只是我这心里头到底不舒服,魁首之事且罢,如今又叫她因驸马碰到长公主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