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信有人在这里坐过吗?”阿辽沙问。
“就在角落里的沙发上面。你可以把他赶走的。其实你已经把他赶走了:你一出现,他就消失了。我爱你的脸,阿辽沙。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的脸!他就是我,阿辽沙,就是我自己。我身上全部下流的东西,全部卑鄙、下贱的东西!是的,我是‘浪漫主义者’,他看出来了……虽然这也是毁谤。他愚蠢极了,但这反使他得到好处,他狡猾,像野兽般狡猾,他知道怎样激怒我。他老戏弄我,说我心里相信他,并借此使我听他说话。他像哄小孩似的骗我。但是,他对我说的许多关于我的话却是实在的。这些话我对自己是绝不会说的。你知道,阿辽沙,你知道,”伊凡用极其认真,而且好像是推心置腹的态度补充说,“我很希望他确实就是他,而不是我!”
“他把你折磨苦了!”阿辽沙说,用怜惜的眼光望着兄长。
“他逗我!你知道,他逗得很巧妙,很巧妙:‘良心!什么是良心!良心是我自己做的。我干吗要受它折磨?那都是由于习惯。由于七千年来全世界人类的习惯。所以只要去掉这习惯,就能变神了。’这是他说的,这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