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静谧,只剩下风卷着窗前小帘子那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对不起,我那时不该怀疑你……”拓跋宏抵着冯妙的额头,极轻极慢地说了这一句话。冯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说出这样道歉的话来,对他来说多么不易!他从出生起就是太子,是天生要做皇帝的人,此时却连惯常的自称也不用了。
冯妙眼角微酸,胸口像激荡着绵绵的钟声,一圈又一圈晃得人头直发晕。拓跋宏抚摸着她的纤细手指,把受过伤的那一边放在唇边轻吻:“妙儿,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容不得有哪怕一丁点儿瑕疵,你能明白么?”
“我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我仍旧想要你,做我真正的妻子。”拓跋宏在她嘴唇上轻啄,“可不可以?”
冯妙有一瞬间的失神,身子不自禁地向后躲。拓跋宏被这一点细微的小动作,刺痛了双眼。她怕他,虽然她尽力维持着一个妃嫔该有的平静和礼数。
拓跋宏伸手从桌上拿过那条白绢,在冯妙面前展开,上面是四个笔走龙蛇的大字:锦绣绫罗。看见她微微诧异的表情,拓跋宏用手指在她鼻尖上一刮:“原来你就只看见了杏子,根本还没展开这幅白绢看过呢。”
不提还罢,一提杏子,冯妙羞恼上涌:“皇上只会挖苦人。”
拓跋宏笑着把她搂在怀中安抚,嘴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青杏酸涩,可是那味道,实在让人难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