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一直守在她身边,整日陪着她,熬了许多草药,她的病也不曾好转.船上的一名军医来看过多次,说她奔波日久,劳损了心血,又在海里浸泡多时,寒气入骨,起码得好好休养两三个月才能复原.
岳鹏举听从军医吩咐,每天都熬了鱼汤等东西,细心照顾她,船行半月,她已经不再发热,精神也逐渐好了些.
又一路南行,终于靠岸.
脚重新踏上陆地,恍若隔世.
花溶但见冬日的肃杀,饶是满目苍黄,也觉得比海上的美景更令人心安.她长叹一声,低低道:“踩着陆地,终是比海上飘荡好.”
岳鹏举紧紧拉住她的手,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那种温暖的力量,叹息也变成了微笑.
弃船乘马,沿途,往日荞麦青青的百里繁华江南路,在金军的肆虐下,早已满目疮痍,衰败不堪.大军行处,只见一座破落的大庄园,里面杂草丛生,屋里的主人早已逃亡,人去楼空.
花溶勒马,忽道:“鹏举,我们在此歇息吧.”
“好.”
上岸后,军中汇聚了不少家眷,张弦的妻子高四姐和两个儿子也一同赶来.众人入庄园,女眷洒扫,士兵除草休整,很快将这座废弃的荒宅整饬一新.
饭后,众人各自歇息.
桌上点一盏灯,明灭闪烁.
天寒地冻,屋里生的火盆也不足以取暖,岳鹏举先上床:“姐姐,我捂暖和了你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