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去了美国呢。”我说。
“喏,我没去。”
“怎么没去?”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没去。”
“那你怎么又当起家教来了?”
“你别管,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我要你牢牢记住,伯弟,你得印在榆木脑袋里——决不能叫人看见咱们俩勾肩搭背的。前天你那个可恶的表弟躲在灌木丛里抽烟,被逮了个正着,害我险些工作不保,因为你姑妈说能出这种事,都怪我没看好他。要是再叫她发现我是你哥们儿,肯定要把我扫地出门,神仙也救不了我。我可不能被扫地出门。”
“为什么?”
“那你别管。”
话音刚落,他好像听见有人来了,只见他猛地跳进月桂丛,身手可谓矫健。我信步折回屋里找吉夫斯,看他对这桩怪事有什么见解。
“吉夫斯,”我返回卧室,见他正忙着帮我挂行李,“你记得那封电报吧?”
“记得,少爷。”
“是利透先生拍的。他也在这儿,给我表弟托马斯当家教。”
“果然,少爷。”
“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自由身——我的意思你懂吧,既然是自由身,怎么会自愿跑到阿加莎姑妈的栖身之地?”
“的确蹊跷,少爷。”
“还有,一个有自由意志、全心追求享乐的人,怎么会愿意给我表弟托马斯做家教?众所周知,托马斯是个刺头儿加混世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