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让艾德蒙对舱内的情况进行全面的扫描和记录,然后接通了飞船大副秦威的视频电话,对方是“伊甸号”内部安全的最高管理者。
“这大概是我在船上一百零三年间碰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了。”骆明在对他说话的同时,视线无意中对上了一双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人类眼球,语调竟颤抖了一下,“您—最好亲自过来看一看。”
二、艾奇德娜
凶残的神女艾奇德娜既不像会死的人类,也不似不死的神灵,她半是自然神女——目光炯炯、脸蛋漂亮,半是蟒蛇——庞大可怕、皮肤上斑斑点点。
“请问您是……”在观察了我二十分钟之后,身边的女士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提丰乐队的主唱伊文·李吗?”
“不。”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飞快地说了一句“抱歉”,又补充道:“您和他长得真像。”
我用尽可能冷淡的语气回答道:“是吗。”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终结。很快空姐送来了饮料,我要了一大杯葡萄酒,然后是第二杯。狭小的经济舱座位让人从肉体上就深感局促,另外一些可怕的名词则在精神上为我戴上更为沉重的枷锁,例如“父亲”和“责任”。当我还是那一个“伊文·李”的时候,享受和挥霍的日子似乎是无穷无尽的,直到她离开我,带走我一半的财产和所有的音乐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