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寿是隔日才听见老师家里发生火警,今天才买了点心,跑来探问。三师兄告诉他,师傅因为捉不住放火的贼人,正在着急。两人正说着,忽然七师弟屈金寿慌慌张张走进来;向四面看了看,悄声对耿永丰说:“三师哥,四师哥,方才在村外土围子东边,乱葬岗子里,发现了一具死尸,情形很可疑。……”耿永丰耸然道:“有什么可疑?”七弟子屈金寿低言道:“这具死尸年约三十多岁,短衣襟,小打扮,腿上带着凶器,是一把一尺二的匕首。在他左肋任督二脉的脉眼上。插入一把八寸长的刀子,连把插入,并未拔出来。看尸体,也就是昨天才死的。”方子寿悚然道:“这像是仇杀。”七弟子道:“那是无疑的了。最奇怪的是死人身上带着夜行人的用物。而且还有一张房图,画得是咱们老师的家!”耿、方二人闻言愕然,道:“真是吗?”七弟子道:“一点也不差,三层院,三十七间房。”却又低说道:“师哥,你猜这死的人是谁?”二人齐问:“是谁?”七弟子悄然说:“蝴蝶蔡二!”
客堂中人一齐大惊。沉默了半晌,耿永丰看着方子寿;方子寿也看着耿永丰,隔了一会儿,率直说道:“这蔡二就是小蔡三的亲哥,一向是耍胳膊的汉子。他怎会死在土围子那边呢?七师弟,你怎么看见的?”七师弟道:“四哥,你不在这里,你自然不知道。前天有人到师傅这里放火,扑救很快。幸未成灾;但师傅却非常动怒,责备我们无能。我和三师兄、五师兄这些天急坏了,天天出去查访。当天失火时,要是留神,或许当场捉住放火的贼;如今隔了日子,哪里访得出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