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白一。”
白一含糊地说:“你不要走呀……”
这时,白一很识时务地头一歪,倒在了他怀里——睡过去了。
沈骆迟一腔火气瞬间被浇灭。他停在原地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扶住了额。怀里,白一一无所知地睡得呼吸均匀,美梦正酣。
沈骆迟垂下眼看她,犹豫着伸手贴上她的脸颊。豆腐般的触感,好像一碰即碎,柔弱得完全让人无法联想起她在棋场上大杀四方的样子。
周围一片寂静,白一睡得很熟。沈骆迟沉默了片刻,俯下身轻轻又抱了抱她。
黑暗里,只有一束壁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
沈骆迟的声音轻如叹息。
“是我怕你走啊。”
他的心里刺痛了一下。他心疼白一的痛苦,可又忍不住地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痛苦,或许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因而,这又让他感到窃喜。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自己自私而卑劣。
沈骆迟低下头,亲了亲白一的眼睛。
祝你好梦,我的星星。
第二天白一醒过来,傻了。
天地良心,她昨天真的只是发泄完毕以后,哭得口渴又懒得烧热水,才顺其自然地把酒架上的酒拿下来喝。
本来只想喝一点点的,只怪那个啤酒太好喝,还带点清爽的甜味,她喝着跟喝雪碧似的,一下就没了数——更别说后来喝的沈骆迟私藏的那几瓶陈年红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