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这位老师迟到了。我们以为他不来了,就买来啤酒、伏特加、面包和一些黄瓜,大吃大喝起来。突然,窗外闪过老师那双灰色的腿,吓得我们赶忙把酒藏到了桌子底下。说话间,老师走了进来,开始讲起了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精辟论断。我们一动不动呆坐在那儿,生怕哪个一伸腿弄翻了酒瓶。偏巧让老师踢到了。结果竟是他碰翻了酒瓶,忙朝桌下看了看,一言不发。嘿,倒是让他狠狠地把我们骂一顿才痛快哩!
他的寡言少语、他那严肃的脸容,以及因生气而眯起的眼睛令我感到很难堪。我皱起眉头看了看我同伴羞得红通通的脸容,只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这位老师,虽然买酒的主意不是我出的,我还是难过得无地自容。
他讲的课枯燥乏味,我很想跑到鞑靼区去,那里的人过着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淳朴生活,他们善良,对人亲切,讲一口不够纯正的俄罗斯话。傍晚时分,高高的清真寺塔尖上就有伊斯兰教士用奇特的声音召唤大家去做晚祷。我觉得鞑靼人过的是另一种生活,肯定不会像我所熟悉的那种不愉快的生活。
伏尔加河上那种劳动的乐声一直吸引着我,至今仍然让我心驰神往。我清晰记得我第一次接触到英雄史诗般劳动场面时的感受。